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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为中国“当代艺术”辩护

2011-03-07 16:40:00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李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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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当代艺术已经走过30年,取得了很大的成果,造就出了一批精英艺术家和创作群体。虽然经过时代的筛选,我们发现在作品上站得住的人并不太多,有些艺术家的作品语言已过于老化,有些照抄照搬西方当代艺术,有些目前已经退场。然而,我们反观中国当代艺术史,不难发现,“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存在及发展,确乎有它的合理性和积极性的一面。在越来越多的作品在新百家争鸣的环境中被来自世界各地美术史家、评论家及收藏家公认的同时,我们应该站在历史的更高点来关注和审视当代艺术及其未来。

  一  、“当代艺术”在时间上指的是今天的艺术,在内涵上也主要指具有有现代精神和具备现代语言的艺术。“当代艺术”所体现的不仅包含有“现代性”,还有艺术家基于今日社会生活感受的“当代性”,艺术家置身的是今天的文化环境,面对的是今天的现实,他们的作品就必然反映出今天的时代特征。

  对于艺术,无论古今中外,当人们面对一件艺术作品,都有一种情结或直觉的判断,就是它有什么艺术价值,或作为一件艺术家表现的对象、艺术行为、艺术事件、艺术观念,它的价值何在。在这种情况下,当代艺术的艺术性就发生了语义的转换,进入到艺术性为艺术目的和意图服务的境地中,而不是传统的形式的艺术性或技法的艺术性。这样实际就为艺术的大众化提供了一个参与的土壤。但艺术性的问题与当代艺术无法回避的是,艺术毕竟是艺术,它并不是每个人想参与就能参与的。这也成为人们攻讦当代艺术的一个着力点:当代艺术太简单、没有艺术性、谁都会玩等等。

  当代艺术的艺术性由于其语境的特殊,已经溶入到艺术表现的多元汇合中,我们无法用一种方法或形式去指涉艺术性是一种形式关注,但其超越于形式的心理形式、观念形式、情感形式,必须由艺术历史文化的建构和积淀灌注到了艺术家的作品表现中。由于多元的形式以及今天的文化环境及社会生活,促使当代艺术家用自己的精神去诠释他对社会的认识。应当说,当代艺术更接近社会生活,只不过是通过当代艺术范畴的一种方法或形式去传达罢了。将来的世界,人人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家,我认为当代艺术为此提供了这种可能。

  二、我们这里探讨的当代艺术仍是指架上艺术。当代艺术的源头,应该是在东方而不在西方。无论是中国的绘画艺术、诗歌艺术,还是哲学传统、宗教精神,其中的一个共通之处,就是追求事物内在的“意境”,强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空灵境界。而当代西方艺术家对于当代艺术的一个贡献,就在于把西方绘画艺术中的油画表现方法,特别是对“色彩”和“光感”的应用,融合到中国传统“写意”的抽象绘画表现元素之中,形成西方现当代绘画艺术的主体,中国文化为西方世界提供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西方的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形象。这是东西方文化相互交融后绽放出新的艺术生命的一个绝佳的例子。

  中国的当代艺术有中国文化自己的内涵。“当代艺术”的源头在东方,中国的艺术家们在体验当代生活中,只是一个民族性的表达问题。但在中国从事当代艺术,就必不可或缺地与中国本土的文化发生关系,像儒家的思想、道家的思想,禅宗的思想,等等,这些是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艺术家所回避不了,也回避不开的。像方力均、岳敏君、王广义、张晓刚等当代名家,虽然观念和方法不同,但本质里表现的仍然有对儒家现实精神的批判,道家灵魂出窍的修仙感受、 以及禅宗对“心”体验。艺术首先是观念的思想,对于另一类当代艺术中的当代水墨,则在语言的内涵上更凸显了民族性。它以一种新的思想观念理解和认识水墨,打破了对传统水墨的定义。他们认为,水墨不是笔墨,水墨不等于水墨画。水墨,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水墨,是一种文化。水墨,是一种精神。这样就把当代与传统有效地联系在一起了。

  由此开来,当代艺术只有回到东方的审美传统,把生命的情绪体验作为艺术的诉说对象,才能真正永葆当代艺术生命之青春。

  三、当代艺术必须在发展中通过打开新的视角来消解现存的西方文化霸权。只有当这些全新多样的视角通过可接受的艺术形式或文化对话的方式出现,才能使学术界把当代艺术史作为全球化的一门学科。而全球化需要洞察不同地域当代艺术的意义,排除西方中心论的居高临下的观点及文化霸权。

  在当代艺术进程中,艺术批评家和策展人在把当代中国艺术介绍给世界更为广泛的观众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他们在介绍的同时,并未能完整地提供所需的丰富的背景研究。于是在很大程度上,西方观众通常都会认为中国当代艺术是在历史的真空中发展的,其传统在西方。这暴露了中国艺术学界的学术不足,所以必需要有全面而准确地向西方来展示的方法,完全废黜对当代艺术的唯西方中心的思维与论述。

  我们都知道,当代艺术是国际性的艺术,相当一部分当代艺术实际是在东方哲学的影响下而出现的,我们应该从历史的角度看待现代美欧艺术与现代东方艺术相交汇的切入点,这即是当代艺术的起点,也是中国当代艺术走向世界的起点。东西方在文化上的误区,有可能随着更多中国当代艺术的走出去而不断消除,跨越地域文化语言的束缚,与国际文化在当代的同步,这会使民族性的艺术在当代层面上的表达变得更容易。

  四、中国当代艺术在创作中,由于对方法论的认识在不断深入,逐渐在形成自己的学术评判标准,当代艺术有很多东西需要重新认识,新的方法一定要建立,方法的独特性将会带来表达的独特性。这又不得不谈及传统中国画“神、妙、逸、能”的评画标准,而这一标准在不同的历史时代,其排列顺序是不同的。把传统的理论用来评论当代的作品肯定是不完全合适,但是既然是中国当代艺术,必须有中国文化传承下来的元素。试想,在中国的经济和政治在国际舞台上越来越重要的情况下,中国人所树立的中国当代艺术标准也必会随着其在国际艺术学界影响的增大而波及更多的人。这对树立中国文化在当代国际的信心十分重要。

  当代艺术的文化责任有多重大?这会使我们想起,有所少当代艺术家是立足艺术本体来扛起民族文化复兴的大义?当代现状我们都知道,纯艺术是自私的,纯社会是革命的。但如果“私”到至极,到忘我,那就是“公”,回归到宇宙秩序和自然大法,那就是“天人合一”了;纯社会,也可算是投机,要么做叛徒,要么去流血!我们不想看到当代艺术去做传统文化的叛徒,邹建平先生讲,目前我们的当代艺术家,能否也定义为创造新灵魂、新传统的流亡者和边缘人,以独立的姿态和不可让渡的原则“对权势说真话”!打破艺术权势,要回归艺术本原,在当代的确需要勇气和坚守。我们是搞传统的当代,还是西方的当代?不要让国人失望,毕竟任何一个民族的复兴,不仅仅是由经济决定的,还有它的文化艺术的软实力。而这一切都需要艺术家从民族文化的深处去走向当代,这是未来当代艺术史上所要落笔的。没有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愿意用莺歌燕舞的现实来幻化自己的艺术。创作需要孤独和寂寞,需要对现实的批判精神,需要历史文化的积淀,以及“从闻思修”“境随心转”的“心”!所要当代艺术家要在异化的创作环境中反思,其实,恰恰是这样的一种环境,才能蕴育未来真正的不守法的艺术使者出现。我们期待并坚信真正艺术的力量是能触动心灵,我们期待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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